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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河南日報:“小石,小石”

        ——記淅川郵政老城支局鄉郵員石新國
        記者 王映 胡舒彤 河南日報社全媒體記者 張曉靜2024-06-27來源:河南日報

        石新國乘船送郵件。石新國(右一)將信件送給村民。本欄圖片均為河南省郵政分公司供圖

          沿著南水北調中線工程,一渠清水永續北上,幸福綿延歲歲如初。在丹江口水庫北岸的淅川縣老城鎮,鄉郵員“小石”25年堅守一條山鄉郵路,每天行程50多公里,日復一日跑了40多萬公里,相當于300多趟丹江水從淅川縣流到北京的距離。

          他的精氣神兒,為啥跟丹江水一樣好?

          “小石”49歲,大名石新國。從淅川郵政老城支局出門,跟石新國一起走在路上,低頭抬頭間都能收到揮手寒暄。老一輩喊“小石”,同齡的喊“小石”,背著書包的娃娃喊叔叔前也要加個“小石”。

          老城鎮有21個行政村,散落在伏牛群山之中,石新國擔負其中20個村的投遞任務。朝飲白露,夕枕蒼霞,在山路和水路之間不斷切換的郵路是他工作行程的見證者。

          蹚過丹江水送信,把每一封“死信”救活,風吹日曬把皮膚變成了“石頭色”……“一說都是很平常的事兒?!笔聡鴿庵氐目谝舾@出他的難為情,他問,“這算事跡嗎?”

          “當然算。”石新國是塊“小石”,和南水北調干渠岸邊的所有石頭一樣,聽過水流北上的光榮吟唱,也在平凡日子中鐫刻出自己的“石”跡。

          春水初生,他涉過守諾的河

          石新國的郵路上,武賈洲村最為獨特。該村位于丹江口水庫入水口處,水庫建設把原來的村子一分為二,隔河相望。從前村到后村得走水路,若是沿陸路要多繞40多公里。

          在老城鎮,建水庫是再大不過的事兒了?;叵腈偵先嗣棵窟w走的情景,石新國仍記憶猶新。

          扒掉房子,鋸倒老樹,有的人去祖墳前告別,有的人裝起一瓶老家的土才坐上大巴車……“更多時候,是我昨天還送著他的件兒,再往后就沒他的音兒了?!彪x別時的悵然至今敲擊著石新國的心。

          “鄉親們會有怨言嗎?”“那倒沒聽過。大家都知道,這是國家有需要?!笔聡f。這片土地上,浩大的水利工程猶如一粒春天的種子,種在幾代人的共同意志里,生發出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精神動力,諸如奉獻、諸如擔當、諸如守諾。

          多了段“水上郵路”后,石新國也沒有一句怨言。

          丹江水穿武賈洲村而過。曾經,河床淺,水流小,大部分是灘,最寬的地方也才三四百米。石新國把車子往河邊一撂,挽起褲腳、扛起郵包,蹚著水就過了。后來,丹江水越漲越高,河面拓寬至1000多米,住在河對岸后村的人越來越少,石新國卻越來越“固執”,“我得去。人少路又不順,他們更需要我?!?/p>

          同樣因為一句“需要”,武賈洲村村文書全建紅成為該村的義務“船長”。石新國每天都過河,全建紅每天都應他。船程約15分鐘,這是石新國跑郵路時難得的休息時間。馬達轟鳴,石新國和全建紅一個在船頭、一個在船尾,雖不常閑聊,卻有同行的默契。

          “小石師傅,你這郵包里咋還有蘿卜茄子?”我們問。“我起得早,在鎮上買點菜給帶來?!笔聡瓤谒⒉亮艘话押?,“后山移民搬遷人走了一大半,我想著能為他們多做點啥。”

          投遞是工作,是牽掛,也是生活。

          “小石來了!”船還沒完全停穩,石新國就郵包上肩,一步跨到岸上,熱絡的招呼聲很快在村里響成一片。“明天帶啥菜?”鄉親們出行不便,每次石新國都會多問上一句,大伙兒平日缺啥少啥也都給他打電話。郵包越重,石新國的腳步越輕快——給鄉親們帶的東西多了,意味著他和鄉親們走得更近了。

          夏花絢爛,他穿過向上的光

          盛夏時節,石新國會提醒自己提起勁兒,盡快送達最令人期待的“信”——每年的大學錄取通知書,少說也有四五十封。烈日炎炎,稍微一使勁兒就渾身汗津津的,石新國到考生家門前還是要全力喊上一句:“恭喜你們孩子考上大學!”

          “能走出去學習,替他們高興?!贝藭r,石新國會很感激自己的這份工作,他看到了家鄉有那么多的希望。

          窮困,一度是老城鎮難以擺脫的標簽。當地政府探尋致富增收道路的同時,樸實的老城鎮人也用各自的方式努力向上“生長”。

          石新國的郵路上,有不少這樣的小故事。

          岵山村沒有整村移民前,小學校長龔良敏只要拿到新報紙,總是翻來覆去地看,還把上面的好消息講給大伙兒聽。石新國挺高興,因為自己送來的報紙送到了鄉親們的心坎里。

          踮起腳尖,向村頭探身觀望,“今天能送來嗎?”2020年元旦剛過,學校提前放寒假,山里的孩子們刻苦,在網上買了復習資料想在家多學點。石新國自然成了“知識搬運工”,“那陣子一看見娃們的書寄到,就第一時間送去,學習的事不敢耽誤!”

          “我剛養蜜蜂時,小石也才上班,每月給我送一期養蜂雜志?!?/p>

          “不止。我還給你送包裹,那包裹會動,嚇我一大跳。后來才知道是你買的種蜂……”

          石新國最熟悉的,莫過于葉溝村養蜂人寇軍紅的故事。腿有殘疾的寇軍紅以兩個蜂箱作為奮斗起點,訂下專業雜志,搜集各地養蜂高手的成熟經驗。一趟趟上門寄遞后,石新國被寇軍紅的樂觀、自強而感動,兩人就此成了“好兄弟”,寇軍紅外出學技術,石新國替他照顧患有腦梗的父親。

          現在,寇軍紅的“甜蜜事業”已發展到80個蜂箱,成為遠近聞名的致富帶頭人。石新國“承包”了寇軍紅網上銷售蜂蜜的所有快遞運單,“他賣貨的圈子越來越大了,我不能‘拖后腿’,一定給他‘VIP服務’?!?/p>

          講完別人的故事,石新國說起自己的“人生清單”。對于丹江水的目的地——首都北京,他心向往之,卻從未謀面;若有一天不再跑郵路,第一個打算就是去北京走走轉轉。“平時沒時間,退休了帶上媳婦一起,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!”石新國說。

          秋熟桑梓,他懷抱綿綿之情

          “小石,小石,又能蹭你人氣了!”每次因業務需要和石新國一起下村,淅川郵政老城支局經理葉璞都很開心。

          葉璞2009年在老城支局當柜員,幾番轉崗下來,她重新和石新國做了同事?!按謇锶藢λ男湃我稽c沒變?!比~璞挺“震驚”,好多年過去,村民們碰到石新國還是往他手里塞吃的喝的,不拿不讓走。

          還有險峰村的一位大娘,雖然眼睛看不見,卻“看”準了石新國。兒子在外地打工每月寄來匯款單,她都讓石新國直接把錢取了送家;省吃儉用攢下幾千元錢,一把手交給石新國存進銀行。

          老城鎮人表達的善意如此清澈,讓人一眼望到以心換心的源泉。

          拿“死信”來說。按照郵政規定,因地址、姓名不清等原因無法投遞的信件,超過一定時限可以退回。但石新國25年來沒有退過一封信,“你想啊,為啥寄信的人不寫清呢?那都是有難處的。咱不得好好幫他們?”

          救活“死信”,石新國花的最長時間是11天。那是一封只寫了“老城鎮郭春娥收”的信,再無更多有效信息。石新國用了最笨的辦法,把信帶在身上,到哪個村問哪個村。先問村支書,有沒有郭春娥這個人;再問碰到的村民,有沒有這么一個名字的熟人……

          踏過田野、穿過巷陌,石新國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“尋人”,只為給一張薄薄的紙找到歸宿。不管別人如何看,他認,一封信,一顆心。

          “小石好啊,比俺娃還好!”武賈洲村前山的王秀枝大娘逢人便夸。

          王秀枝膝蓋有風濕,常年貼膏藥。孩子們都在外地,給她備藥不方便也經常不及時。她家在路邊,一身“郵政綠”來回奔波的石新國在路上很顯眼。

          “那回看見他就叫住他了?!蓖跣阒υ囂叫缘靥岢稣埱螅澳懿荒芙o俺代買膏藥?”聽到這話,石新國一口答應。

          1張膏藥貼8個鐘頭,1包有50張膏藥,買1份有3包……5年來,石新國算著時間,提前買提前送,從沒讓膏藥斷過。王秀枝早把石新國當成自家人,看見他就要留他吃飯,“小石喜歡吃面條,放自己地里的青菜,他吃得更香”。

          冬藏靜悟,他不舍平凡之愿

          負責老城鎮其余寄遞工作的,是個名叫劉珍的姑娘,去年11月入職,喊石新國“師傅”。

          鄉郵員流動性大,大部分人干干就不干了。石新國記不清換了多少同事,只記得共事時間最短的一個,十來天就辭職了。

          劉珍不喜歡冬天,“剛到崗沒多久,師傅騎摩托帶我跑他的線。跑到一半,我感覺頭刮蒙了。我沒忍住,對師傅講,太累了,好辛苦啊,你應該早點退休?!?/p>

          “這才哪兒到哪兒。”石新國笑了。

          1999年的山鄉郵路還是土路。剛參加工作的石新國怕下雨,得一手扛自行車,一手拎著郵包,“都是泥,推不動啊?!焙髞恚慕煌üぞ邚淖孕熊嚒吧墶睘槟ν熊?,磕碰不少。車壞半路,在附近找個馬車拉摩托;沒看清路摔了,左腿被山石割開個血口子,現在還留著疤。

          冬天更是考驗。那時山里電話少,誰家有個急事都是發電報。一個下雪天去官福山村送電報,路滑不敢騎摩托。20多里山路,一去一回走了十幾個小時。“他到家變成了一個雪人,把我快嚇死了!”媳婦至今埋怨他,卻滿眼都是心疼。

          從小在山里長大的石新國,深知山里和外界聯絡的不易。鄉郵員的存在,就是把山里和山外的思念連在一起,連成一條扯不斷的紐帶。

          而對家人,石新國有太多愧疚。兒子結婚當天,他送完郵件才匆匆趕去現場。鄉郵員收入不高,他帶媳婦住在老郵電局的宿舍里,沒幾件像樣的家具家電,墻上掛了幾張郵政日歷做裝飾。

          雖有這么多苦和累,被問到有沒有換工作的想法,石新國搖了搖頭,“年輕時不辭職,想著這算是吃‘公家飯’,圖個安穩。現在覺得,不做這份工作肯定有失落感。村里老年人多,他們離不開我,我也不舍得他們?!?/p>

          這些年,得益于“交郵融合”,越來越多的快遞坐上了鄉村公交車,再疊加信息爆炸的時代效應,手機取代書信,鄉郵員的送件量減了不少。

          “會覺得鄉郵員不再重要嗎?”石新國說他答不上來,不管其他人的答案是什么,他已習慣了現在的生活。石新國不擅表達,我們卻懂了他。習慣了風雨無阻地穿梭在老城鎮的山山水水,將信件和包裹送達每一個期待的人;習慣了每次看到收件人臉上的笑容,讓想念與溫暖在人與人之間傳遞。

          離開老城鎮時,我們回望庫區的一方水土,只覺生機盎然。這里孕育過辦大事的奇跡,無數人以勇氣與擔當,照亮了歷史的天空;這里也承托著好日子的點滴,同樣一群人用努力和辛勞,創造出幸福的生活。

          這里還有無數“石頭”。遠山含黛,山石間草木蔥蘢,石縫中竄出的野花身姿搖曳;近水澄澈,石層化作寬闊河床,浮出水面的石尖兒敲擊淙淙聲響。

          這樣的“石”跡,你不愿意來看看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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